2013年4月,中国汽车论坛在上海召开。会上,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董扬发表了主题演讲,以下为发言实录:
董扬:尊敬的Patrick Blain先生,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

正如刚才主持人所介绍的,现在我们认为中国汽车产业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上,需要提出中国汽车产业发展的一个国家级的战略。
首先我想向大家陈述中国汽车强国战略的背景和战略的目标。大家都知道中国汽车走过了60年的历史,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中国汽车的制造体系,也具有世界第一的生产能力和市场,中国汽车的诞生应该是从60年前,1953年一汽的建立开始,到1984年我们成立了第一家轿车的合资企业,就是北京吉普。1993年中国汽车的产销量突破了一百万量,2004年产销突破500万辆,2006年突破一千万辆,去年接近两千万辆,出口超过了一百万辆。但是中国汽车还缺乏核心的竞争力,汽车产品使用和资源、能源、环境、交通的矛盾日益突出,所以说中国汽车产业发展还面临着巨大的挑战。这个挑战的再一个方面,就是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汽车虽然产量很大,但是中国品牌的汽车还不够强,刚才徐建一会长在致辞中讲我们有中德合资、中美合资、中法合资、中日合资生产的很多汽车,中国汽车是世界汽车的重要一部分,但是中国品牌汽车还不够强,只有一半的产品是中国品牌,在轿车里面,在中国生产的轿车只有四分之一的产品是中国品牌。
中国作为汽车生产大国汽车品牌竞争力不强,首先是创新力不强,缺乏原创产品,我们研发投入水平偏低,技术创新不完善,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统计,中国汽车产业平均研发费用的比例大概是世界发达国家的一半,不但汽车如此,所有工业都是如此,汽车产业在工业里面算是投入比较高的,大概2%,很多产业还不到这个位置。为什么这样,因为我们过去三十年的发展是从一个比较落后的状况和发展到现在比较接近的状况,所以我们发展速度快但是技术投入并不够高,但是今后发展我们再也没有原来两个条件,必须加强研发,增加研发投入。技术体系不完善也和这个有关,今后的话我们不能单靠引进技术,必须有原始创新。另外在车辆的控制,轻量化,我这里也特别想说明一下,不是有些专家认为的,我们在电动汽车方面和国际水平一样。再一个是单一产品的规模比较低。
从零部件而言也是缺乏关键技术,比较高水平的零部件绝大部分都是外资独资或者是控股的生产,而中国资本零部件生产的水平还是比较低的,再一个是国际化的进程比较缓慢,中国汽车现在产销平衡,去年我们进口一百万辆,和出口一百万辆,我们缺乏知名品牌产品,包括汽车专用的芯片现在几乎是空白,汽车高端的研发装备、制造装备现在是靠进口。
中国汽车产业受到巨大挑战的另外一个方面,首先是能源问题,2012年中国进口了2.84亿吨石油,进口占到58%,我个人看法今年可能就是60%,所以石油问题,汽车产业首当其冲。从环境来说也是这样,虽然我们最近这十几年二十年,我们从没有排放标准到现在发展到了国家国4这样一个阶段,相当于欧洲4号的排放标准排放有害污染物下降了95%,但是二氧化碳排放就没有这么乐观,从这个图大家可以看到,中国的二氧化碳排放和欧洲相比有着巨大的差距,其实和日本相比也有巨大的差距。而如果按照同样等级车型相比,和美国相比也有差距。
再一个就是交通问题,大家看到这么拥堵,我在这个论坛上还是想夸一下,上海的拥堵情况比北京要好得多。中国汽车是不是发展到头了,能不能发展呢,我认为中国汽车仍然处于重大的战略机遇期,首先中国新一代领导人提出了中国梦想,我认为汽车产业的振兴和中国梦想有着密切的联系。我认为这三句话也可以对应为汽车行业的三种状况,如果国家要富强的话,我认为中国汽车产业有世界一流的创新能力,我们也应该有世界一流的汽车企业和汽车品牌,如果谈到人民幸福的话,我认为如果大家不能开上汽车的话谈不上幸福。
大家都知道汽车是改变世界的机器,汽车是工业文明和社会文明的产物,汽车工业的发展程度是国家工业化程度的一个重要标志,汽车是能够牵动和凝聚整个汽车的工业力量的一个战略平台。汽车是提高国民生活质量和,是一个重要的抓手,汽车产业对相关产业的带动应该有十倍的效应。汽车的使用、汽车的普及,会促进工业和城镇化。另外,从中国汽车市场来分析,中国汽车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我们现在2012年末,我们的人均保有量是千人80辆,比世界平均低50%。曾经有人问我,说你们汽车发展多少是够了,你们要消耗多少能源,要糟蹋多少环境,我告诉他不是我们要发展,他们需多少我们就生产多少,他们需要什么样的汽车我们就生产什么样的汽车。汽车产业没有一己私利,汽车产业发展是完全和国家的发展、经济的发展、人民的幸福联系在一起。
再一个,我们有世界的公路网,我们有世界第一的准备制造技术,我们也有世界人数第一的人才队伍,但是质量也补差,我们还有很多国家都很羡慕的稳定发展的社会环境和经济环境。我们有这样的条件,中国汽车产业你想让它不发展强真不行。
中国汽车发展的目标是什么呢,我们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经济我们的研究,我现在斗胆提出一个我们对于中国汽车发展战略的看法,首先是创新能力的发展,我们认为我们应该建成国际同步的创新研究开发体系,作为这个体系的标志之一,专利的数量和知识产权的拥有应该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在部分领域应该引领世界汽车发展的潮流。半数以上的轿车产品应该实现自主开发,现在在中国我们是总的数量,大概一半的数量是中国品牌,在商用车领域主要是引进技术,再创新,在轿车领域我们主要靠引进技术,四分之三的轿车是靠引进技术生产,另外四分之一可能是靠引进技术消化再创新,并且在信息化、智能化、动力电气化等方面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核心竞争力的目标,我们希望,并形成3-5个世界知名的汽车品牌。在出口和海外生产方面,就像刚才Patrick Blain先生所讲,中国未来应该成为一个净出口国,我希望是这样的,汽车产品和别的产品不同,不大可能长期货物出口,在出口达到一定的时候,要达到在海外投资和生产,所以我这里写的是出口及海外生产。总的产销规模和出口,2020年我们希望能够世界平均水平,就是每千人170辆左右,到2030年达到每千人250辆水平,这个水平相当于现在台湾的保有量水平,还比不上韩国,比不上欧洲、日本,更比不上美国,大概相当于美国的三分之一,总产销达到4000万辆的水平。另外在资源、能源、环境等方面,要达到人均生产率、资源利用效率、循环利用、排放等方面,都要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要实现汽车强国战略,我们认为单由汽车行业的努力是不行的,需要全国各行业一起努力,所以我们画了这个略微有点复杂的图,纵向一个是中国品牌发展的问题,一个是节能新能源汽车发展的问题,横向包括相关产业的支撑和整个社会的体系。这里面我特别想强调一下,我们在实施这个战略的时候有几个,叫双赢或者叫共同努力,一个是中国品牌我们要和引进的品牌达到双赢,达到共同发展,我们不是要把外国企业都赶出去,也不是把外资品牌、外国品牌都赶出去,现在外国品牌在中国比较强,中国品牌比较弱,我们希望达到平衡。我们要和新技术发展达到平衡,我们要都做好,就是说节能和新能源汽车都重要,再一个就是汽车的发展要和环境、资源匹配,要按照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目标发展。
汽车强国战略主要内容我把它归为六句话,首先要加强自主创新,我们认为要实现中国汽车战略,全行业平均研发要达到3%,部分企业要达到4%以上,这不是我的发明,也不是协会第一次提出去年9月中国政府就提出我们要建成创新型国家,一些行业的排头兵企业研发投入要和国际同行看齐,另外我们要加强基础研究,平台的研究,提升数字化开发的能力。这里特别想说明一下,由于我们长期以来总体水平比较差,自主开发依赖度也比较低,所以我们基础研究还是比较弱的。
第三,要努力掌握一些新技术,也包括新能源汽车的技术也要加快发展,还有智能化汽车的发展,请大家一定要关注汽车动力的革命,就是所说的新能源汽车的同时,我们预计在今后。
第二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做强中国品牌,首先要做好品牌的规划,品牌不是起几个名字,也不是编几句话,品牌是关注到企业发展总体布局的问题。同时要用品牌的战略引领企业的研发、生产、营销全部的经营活动。同时,品牌是由基础支撑的,首先要提高技术内涵,要做到中国品牌的技术车的性能,首先和国际品牌相当。再一个是要做到品质先行,我想一定是我们的产品,性能和人家看齐了,质量也看齐了,然后再过若干年品牌才会看齐。第三就是关于合资合作,刚才讲过,我们并不是排除外资,我们要大方针下做好中国品牌,所以我们对合资合作也很重视,刚才徐建一会长在做致辞的时候,他非常新颖的但是准确的用了一个描述,他说我们中德合资、中美合资、中法合资占市场多少多少,这个在别的专家论述中间,一般都说美系、日系、德系,用这样的描述,我认为徐建一会长的描述更加准确。我们已有的这些品牌,这些外资品牌在中国合资的企业,首先根据WTO的规定是中国的企业,它的生产应该算中国制造,我们坚决支持合资企业继续发展,这里包括合资企业自身的发展。合资企业也要,不能完全依靠技术的引进,并且要加强对本地资源利用,包括本地的零部件采购,本地产品的人力资源。
我在去年参与政府公务用车采购的管理调研中间,不但是我们中国品牌的企业,中国资本的企业技术开发费偏低,我们的合资企业由于是引进技术为主,所以开发费也很低。昨天下午的闭门峰会上苏波部长,不但是对中国品牌中国资本的要求,也是对所有资本的要求。再一个是提高双方合资合作的水平,向合作开发和合作生产并重转变,包括单纯面向中国市场,向面向中国和海外两个市场转变。还要进一步深化合作,加强核心的零部件、关键元器件、关键材料方面进行产业化合作。在这里我特别想强调,中国汽车市场已经是世界汽车的四分之一,所以在中国扩大一些基础原材料、基础芯片、基础元器件的生产是具备条件的。
第四是要完善产业链条,首先是零部件,首先要培养零部件企业发展,培养战略新的零部件供应商,做好零部件技术的发展,包括轻量化、节能化的发展,希望形成一批世界级的零部件供应商。这里我想既包括我们中国品牌的零部件,也包括外国品牌的零部件。再一个是在产业链方面的要求,首先是装备,没有一流的装备就没有一流的汽车产业,再一个是关于汽车电子信息方面,我们也要和相关的产业共同发展,在现代服务,包括后市场。
第五个战略就是海外战略,首先我们实施有步骤的走出去的战略,为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服务,这里强调两点,第一是有步骤的走出去,不是一窝蜂的走出去。第二,走出去是为了双赢,既为了中国企业、中国产业、中国经济的发展,也要为了目标国的经济和目标国产业的发展,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强化走出去的战略目标,加强对目标国的需求、目标国的市场,有效配置有利于海外市场发展的资源,来扩大海外的事业,以双赢为目的开展并购合作,共享品牌开发采购供销体系。在当前汽车产业转移趋势明显的情况下,是今后一段时间内的一个发展趋势,但是我希望汽车行业要正确认识并购,第一并购有风险,第二并购的目的不是简单的扩大规模,我认为并购的目的首先是获得品牌,其次是获得开发能力,第三是获得采购和供销渠道,这个是中国资本去并购世界的整车零部件汽车的这样一个目的,而且要做到双赢。我和赞赏吉利的李书福先生。
再一个就是要建设汽车社会,我们认为要协调好五个关系,首先是汽车和能源之间的关系,我们今年有可能石油进口达到60%,试想如果五年后是不是石油进口达到70%的时候,再一个是汽车与道路交通的关系,道路有一个建设的关系,一个好的城市道路面积应该占城市面积的25%,别像北京一样。再一个就是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电网的关系。再一个是车辆与信息化网络的关系,再一个是汽车与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关系,若干年前我们北京小区建成的时候,说我们建立非常先进的小区,如果你这个小区没有足够的道路和停车位的话,这个会很麻烦的话,如果我们新盖的房子不能每户有一个停车位,一个商场没有大的停车场没有更多的人去。
汽车战略的条件是什么呢我们认为要实施中国的汽车强国战略,首先需要有明确的顶层设计,需要汽车产业积极努力。我们现在实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个没有错,但是不等于放弃政府对产业的指导和引导,大家看一下美国、日本、韩国对汽车产业都有指导,我想中国政府也不要轻视自己领导汽车产业的责任。第一,我觉得从国家而言,要构建一个汽车的创新体系,在这里我就不详细解释了,这个体系应该包括汽车企业本身,也包括政府构建的一些法律体系,再一个我认为首先要制定长期的稳定的法律法规和政策,引导汽车产业向节能环保和综合循环利用方面推进。中国在引导汽车节能环保方面,我们的政策、我们的法律远没有发达国家健全,远没有发达国家有效果,我们的财政税务系统主要是向多收税而已,还并没有。另外一个我们希望有系列政策,支持进一步的引进新的核心的一些先进材料和元器件技术,支持走出去,支持中国品牌我们希望有长期稳定的,引导节能环保,谢谢大家!